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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月8日晚，由中共宁波市委宣传部主办、宁波市天一阁博物院承办的“2021天一阁论坛”在华侨温德姆至尊豪廷酒店举行。作为第七届浙江书展的主论坛，著名历史学家阎崇年、著名作家徐鲁受邀亮相，在现场作了精彩的主题演讲。
文化，是一座城市的血脉；城市，和文化相生相依。此次天一阁论坛的主题是“城市文化：传承与发展”。自唐长庆元年撤旧城建新城，宁波城厚积薄发，听运河船橹，扬海舶丛帆，兴四明文脉，荣膺“东南邹鲁”，得誉“天下港城”。1200年以来，宁波凭借着独特的地理优势和丰厚的人文滋养，逐渐形成了具有鲜明特色的城市文化性格。
主讲嘉宾之一，著名历史学家阎崇年，今年已88岁，是北京社会科学院研究员、被誉为央视《百家讲坛》的“开坛元勋”。这些年，阎老依旧笔耕不辍，去年一年就接连出版了三本书，今年的论坛现场，他带来了《宁波：海洋文化的三世辉煌》主题演讲，讲演内容围绕“六百年故宫”和“书香宁波”徐徐展开。
另一位嘉宾徐鲁，著名作家、诗人、散文家，湖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，先后出版诗集、散文集60余部。他代著名作家、诗人、学者熊召政进行了题为《衣冠南渡与江南读书人》的主题演讲，讲述千百年来江南文人的文化风骨和情结。虽然不能亲临现场，熊召政仍通过视频表达对浙江书展的祝福，以及对天一阁那份独特的感情。
宁波海洋文化的“三世”都很辉煌
尽管已是88岁高龄，但阎崇年在演讲中依旧精神矍铄。正式开讲之前，他还先向现场的广大读者鞠了一躬。
阎崇年说，自己曾看到一本地图集，介绍宁波山水秀美、历史悠久，文化积淀深厚，人文自然资源相得益彰。这本地图集还说，宁波的特产有茶叶、蚕茧、毛竹、草席、柑橘、水蜜桃和榨菜等， 以及特色的宁波菜。 对此，阎崇年认为这份资料并不完整，“宁波是东南沿海城市，面朝大海，有着丰富的海鲜、海产品，更有着深厚的海洋文化。”
“何为‘三世’？就是过去、现在、未来，在我看来，宁波海洋文化的这‘三世’都能用辉煌来形容。” 阎崇年现场进行了解题。
阎崇年说，唐代的宁波叫明州，唐长庆元年（821年），明州州治从小溪迁至三江口，并建子城，为其后1200多年宁波城市的发展奠定了基础，“明州港是当时全国最大的国际贸易基地。宋代，海洋文化也是宁波文化的一大亮点。那时的宁波设立市舶司，也继续成为江南地区非常重要的港口。宁波制造的万斛神舟就曾远赴高丽，高丽人看到后万民欢呼。”
阎崇年表示，有这样发达的经济、丰富的文化，培养出了大儒王应麟，流传《三字经》这样的不朽作品不足为奇。
历史来到了明代，明州改名宁波，明初郑和率领船队七下西洋，宁波不仅制造船只，更多次为船队补充给养。明代中晚期，戚继光、俞大猷等将领先后在宁波抗倭。在阎崇年看来，生长在海边的戚继光，由于自身对于大海的熟悉，为击败日寇提供了有利条件。
“近代，宁波更是涌现了邵逸夫、包玉刚这样的优秀人才，包玉刚还被称为‘世界船王’。他们的成就，与宁波悠久的海洋文化密不可分。”阎崇年感慨地说道：“改革开放以来，宁波成了全国首批沿海开放城市之一，宁波人锐意进取，再次迸发活力，先进的制造业、繁荣的对外贸易、发达的民营经济……使宁波成为长三角一颗璀璨的明珠。”
阎崇年表示，有了发达的经济作为支撑，宁波文化特质中的海洋文化就有了巨大的发展前景。“宁波人聪明、勤奋还有创新精神，如果能继续做好海洋文化的文章，将来一定会有更大的收获。”阎崇年说。
江南是中国文人的梦，是他们心中温暖的乡愁
在阎崇年的主题演讲之后，著名作家、诗人、散文家、湖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徐鲁，代著名作家熊召政进行了题为《衣冠南渡与江南读书人》的主题演讲，讲述千百年来江南读书人的文化风骨和情怀。
在演讲开始前，熊召政给主办方发来了一段视频。他说，半个月前就收到了天一阁论坛的邀请，自己花了十几天时间写作了《衣冠南渡与江南读书人》这份讲稿，从历史上的三次衣冠南渡来说江南文化。但因公务原因，无法亲临现场，深感“遗憾和忧伤”，只能委托徐鲁先生进行讲述。
主题演讲从中原文化引入。中原是中华文明的发源地，而能与中原媲美的地方，就是江南。从历代诗人的作品中不难发现，中原是读书人心中的“故国”，而江南则是他们念想的家园，或者更诗意一点说，江南是中国文人的梦，是他们心中温暖的乡愁。
演讲主题中的题眼，是“衣冠南渡”。对于江南来说，这个词意味着文化的升华、人口的红利。这个词出于唐代史学家刘知己《史通·邑里篇》，原指西晋末年天下大乱，大批中原士族随着晋王室背井离乡，迁徙到江南居住。此后，这个词语成为熟典，专指为躲避战乱的中央政权在中原无法坚持而搬迁到江南，随行有大量的官僚及贵族。
在中国历史上，大规模的衣冠南渡，一共发生过三次。第一次是西晋末年的“永嘉之乱”，第二次是唐由盛转衰的“安史之乱”，第三次是导致北宋崩溃的“靖康之乱”。
在相当长的时间内，中国文人的政治情结在中原，文化情结却在江南。江南吸纳着来自不同区域、不同族群的文化雨露，第一次衣冠南渡之后，江南在学习中博采众长，而第三次南渡之后，江南文化不断丰富、超越，一座又一座新的文化圣殿建立起来，其中，就有宁波的天一阁。
讲到宁波天一阁，绕不开它的创建者范钦。范钦一生好读书，从博览群书到收藏群书，直到创建天一阁。范钦的藏书选择，一是“厚今薄古”，二是当代史志。在江南读书人这个群体中，范钦的贡献是独特而杰出的，他是收藏中国文化的一个高峰，收藏江南历史的一片星空。
书香中可以看到人格美，也可以看到家国情怀和社会美。这与如今正在探索的“在共同富裕中实现精神富有，在现代化先行中实现文化先行”的道路，是一脉相承的。只要天一阁的书香在，这绿水青山中的每一座城市，每一处乡村有书香滋润，江南的锦绣就会永远存在。
(宁波市天一阁博物院）
